第62章 我说了不生,就是不生!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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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两边的落地灯也不甘落后,突然间他有了千千万万个身影,统统都围绕着他,忽明忽暗,忽来忽去,可是他仍旧是显得那样落寞。

他又重新点燃一根烟,却不吸,只是看着那烟静静燃烧着,很快一根烟就变短了,然后火光终于烧到手指头,惊觉到了疼痛,他才扔下去,重新再点一根。他这样看着,仿佛是看着生命一寸寸逝去的奢侈之美,也许非要等到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,才能真真切切地尝到疼痛的滋味。

左前方的那扇门只开了一条小缝,他的眼神穿过那丝丝的缝隙,只能隐约看见雪白得似乎不落半点尘埃的被子,旁边似乎还有针管的架子。床的边上就是一张贵妃榻子,专门供人歇息的。门旁边放着两盆铁水观音,叶子上还撒了些水,看起来格外生机勃勃。

很安静的房间,很干净的地方。也只有在这里,她才能睡得这样香甜。

也许金碧辉煌的城堡,真的不适合她。她要的,只是一个静谧的、足够容身的小小空间。

卓暮飏默默地看着那条缝隙,很长时间都没有眨眼,只觉得双眼酸痛无比。可他却还是舍不得闭一下,恨不得用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去看着她。

虽然看不清,但是能够看到一点身影,能够确定她是安好的,那也就足够了。

他看一秒,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一秒。

他真怕再次闭上眼,再睁开眼的时候,她已经不在了,这一生,也就过去了。

只是他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走近那个房间看她一眼,哪怕是一眼。或许是怕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眸,因为那里面一定有太多的痛苦是因他而起;或许是怕看到她如今浅淡的眉色,真正是薄情的象征。

她的爱,淡如弯眉。那样浅,偏又细细长长,仿佛山水画中的远山,彩云轻描淡写地搁在山头,黛青色的山峦被烟云晕染得愈发渺远。一如她给的这一段时光,这样短,短得很快就会被他以后的岁月淹没,却那样悲喜交加,犹如潮起潮落那般,让他这辈子都再难潇洒得起来。

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两年前。

他底下一个兄弟替他背了黑锅,被判入狱二十年。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,所以他不远万里赶到某个城市的养老院去寻找两位老人的下落。

养老院的负责人告诉他房间号,他独自一人去找。那时候他也是沿着这么一条长长的楼梯走廊走着,一直走到了楼梯尽头最最里面那一间。

还未走近,就已经听见一声声宛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。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,从那声音里面能够听出来她说话时脸上的甜美笑意。因为隔得远,他只能隐约听到:“婆婆,这样的力度重不重?”

那时候也是隔着这么一扇门,他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外,不敢进去。只是透过一丝丝缝隙去打量房间里面的场景。很简朴的布置,床单都洗得发白,最老式的木柜子,上面还摆着一面桐花镜子,正好就能够照到那扇门的缝隙,也将他的脸照了进去。

一个女孩子跪在地板上,书包搁在一旁,她伸手替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人捏着小腿。先是从脚踝捏起,一直到膝盖,循环往复,一下又一下。她边捏着,边和那老人聊着天,用的是古朴的江南方言,他听不懂,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种娇软,让人骨头都要软下去了。

夕阳在她手心里打转,映得她一双芊芊素手显得更加白嫩,算不上十分纤细,但却只让人觉得温软可怜。她额上的刘海都别在耳后,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漏了下来,她只好伸手理一理,却不曾抬起头。只能看见她洁白丰满的前额上,铺满了夕阳西下时候的璀璨光芒。

两年了,他却还能够记得,那房间里小小的窗户上盖着小碎花的窗帘,那时候只放下了一半,夕阳便从那碎花里面穿过落在她的身上,渗入她的发丝里,再不肯出来。而窗帘没有放下的另一半窗户上覆着一层深蓝色的窗纱,很碎很小的方格子,正好将那夕阳切得碎碎的,细细的,落在地上,像是泼了一地的水珠。

现在重新去回想那些时光,总觉得是那样旖旎动人。只是都已经碎了,是他撕的,是她砸的,总之都碎了,注定这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。偏偏这些碎片还洒落了四方,让他们赤脚走过的时候,对那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铭心刻骨,回首望去,只见血迹斑斑的一条路。

一条路,走成现在这个样子,是她的不幸。
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当时那个还在上高二的女学生,不过是趁着唯一一天不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养老院做做志愿者,却碰上了他这样一个残忍霸道的人渣,以至于会成为今天这个躺在病床上,小产以后昏迷不醒的女大学生。云轻描淡写地搁在山头,黛青色的山峦被烟云晕染得愈发渺远。一如她给的这一段时光,这样短,短得很快就会被他以后的岁月淹没,却那样悲喜交加,犹如潮起潮落那般,让他这辈子都再难潇洒得起来。

恍惚间他突然想起来两年前。

他底下一个兄弟替他背了黑锅,被判入狱二十年。他承诺过会好好照顾他的父母,所以他不远万里赶到某个城市的养老院去寻找两位老人的下落。

养老院的负责人告诉他房间号,他独自一人去找。那时候他也是沿着这么一条长长的楼梯走廊走着,一直走到了楼梯尽头最最里面那一间。

还未走近,就已经听见一声声宛如黄鹂鸟一般的笑声。那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声音,从那声音里面能够听出来她说话时脸上的甜美笑意。因为隔得远,他只能隐约听到:“婆婆,这样的力度重不重?”

那时候也是隔着这么一扇门,他像现在这样站在门外,不敢进去。只是透过一丝丝缝隙去打量房间里面的场景。很简朴的布置,床单都洗得发白,最老式的木柜子,上面还摆着一面桐花镜子,正好就能够照到那扇门的缝隙,也将他的脸照了进去。

一个女孩子跪在地板上,书包搁在一旁,她伸手替一个头发花白了的老人捏着小腿。先是从脚踝捏起,一直到膝盖,循环往复,一下又一下。她边捏着,边和那老人聊着天,用的是古朴的江南方言,他听不懂,只觉得那里面有一种娇软,让人骨头都要软下去了。

夕阳在她手心里打转,映得她一双芊芊素手显得更加白嫩,算不上十分纤细,但却只让人觉得温软可怜。她额上的刘海都别在耳后,却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漏了下来,她只好伸手理一理,却不曾抬起头。只能看见她洁白丰满的前额上,铺满了夕阳西下时候的璀璨光芒。

两年了,他却还能够记得,那房间里小小的窗户上盖着小碎花的窗帘,那时候只放下了一半,夕阳便从那碎花里面穿过落在她的身上,渗入她的发丝里,再不肯出来。而窗帘没有放下的另一半窗户上覆着一层深蓝色的窗纱,很碎很小的方格子,正好将那夕阳切得碎碎的,细细的,落在地上,像是泼了一地的水珠。

现在重新去回想那些时光,总觉得是那样旖旎动人。只是都已经碎了,是他撕的,是她砸的,总之都碎了,注定这一场永不谢幕的悲剧。偏偏这些碎片还洒落了四方,让他们赤脚走过的时候,对那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铭心刻骨,回首望去,只见血迹斑斑的一条路。

一条路,走成现在这个样子,是她的不幸。

他怎么也不会想到,当时那个还在上高二的女学生,不过是趁着唯一一天不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养老院做做志愿者,却碰上了他这样一个残忍霸道的人渣,以至于会成为今天这个躺在病床上,小产以后昏迷不醒的女大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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