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 还是说,你要把我们所有人,当成凶手,全部带走?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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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便来到了日向云川的家门前,十分自然地站在了分家人群之中,看向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那道身影。

而当日向云川的目光扫过来时,一股仿佛被看穿的寒意涌上来,让日向宁次不由自主垂下眼睛,

但也就是在这时,日向云川开口了。

“诸位。”

“你们在害怕什么?”

他的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“害怕宗家的彻查?害怕被诬陷成凶手?害怕像日向直介手下那几人一样,被咒印痛苦折磨?”

每一个问题,都像冰冷的锥子,刺在分家成员的心上,让他们脸色更加苍白。

“看看你们,还记得自己是日向一族吗?”

日向云川的声音低沉:“我们甘愿被刻下这笼中鸟,是为了保护白眼,是为了家族的延续,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家人。”

“可是现在,宗家用它做了什么?”

“用它,把我们变成了什么?”

“宗家把它变成了随时可以勒死我们的狗链,而我们成了被狗链拴住脖子的狗!”

说到这里,日向云川深深地吐出一口气,说出的话,让在场众人的心态不由一颤。

“诸位。”他说,“日差大人的血,还没有凉透啊!”

“我不否认,宗家有一些人,将我们视作平等的同伴。”

“但是,更多的人,当需要我们牺牲时,他们用血脉相连和家族亲情让日差大人赴死!可当牺牲过后呢?当和平到来呢?”

“是视如己出的关怀?是休戚与共的扶持?”

“不!是变本加厉的猜忌,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践踏!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!”

“不需要证据,不需要理由,只需要怀疑,就能使用咒印,对我们进行审问!”

“我们流着同样的血!背负着同样的姓氏!为什么却要承受这如同下人一般的待遇?我们唯一的‘错’,就是生在了分家!”

日向云川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,灼烧在场众人心中最深的伤口。

“日向直介死了,那个仗着宗家身份,却连中忍都不是的废物,那个对保护他的分家族人非打即骂、视如草芥的家伙死了。”

云川的语气带着一种森寒的讽刺:“告诉我,你们心里,有没有哪怕一丝,觉得他该死?”

一些分家成员的眼神闪烁起来,虽然恐惧依旧,但眼底深处,被长久压抑的怨恨和不甘,浮现出来。

于是,日向云川看向人群中的日向孝,开口道:“孝,过来。”

表情沉重的日向孝走过来,日向云川解开了他的上衣。

月光下,那并不宽阔的胸膛和脊背上,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。

有刀伤,有苦无的穿刺伤,有灼烧的痕迹,都是不算旧的伤,都是最近一两年内留下的伤,最新的伤口,自然是手臂上那一道。

在场许多人的表情下意识一变,但很快被日向云川的声音打断。

“看到这些伤了吗?”

日向云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:“这是他在战场上,在任务中,在修炼时留下的!也是他无数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留下的!”

“这些,是他为了守护木叶,守护日向一族的荣誉,一次次用命换来的!”

“但是,现在!”他冷声道,“宗家的人要来了,他们居然要查我们身上有没有新伤,要以此作为我们‘有罪’的证据!”

“如果他们真的是想要调查凶手,我认,但他们真的是为了找出凶手吗?”

“不!他们查的不是凶手!他们查的,是我们分家还有多少血性!多少骨头可以让他们打断!多少尊严可以让他们践踏!”

“他们是在立威!是想告诉我们所有人,分家就是宗家的狗,在他们眼中,我们受的伤,不过是我们应得的。”

“他们只想看我们在他们脚下,像狗一样匍匐发抖祈求怜悯!”

“但我不是狗。”日向云川轻声道,“你们,也不是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说着,他抬起手臂,另一只手握住苦无,在自己的手臂上缓缓划过,一条猩红的血线缓缓浮现,鲜血从伤口中流淌而下。

这个动作让在场分家成员的心都跟着一颤。

宗家正在调查杀死日向直介的凶手,根据就是所谓的“新伤”,而日向云川却给自己添了一道新伤……

众人都很清楚,这意味着什么。

日向宁次站在人群之中,身体不由自主开始颤抖。

他没有想到,这一幕,他真的没有想到。

“身上有伤的各位,不用怕,我会陪你们一起。”日向云川轻笑道,“身上没有伤的,现在可以离开。”

月光下,被苦无划开的猩红血线清晰可见,温热的鲜血沿着小臂蜿蜒流下,一滴一滴,砸落在地面,发出细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
死寂。

绝对的死寂。

只有逐渐粗重的呼吸声,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。

众人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,

恐惧依旧盘踞在他们的眼底,但更深处,一种莫名的冲动如潮水涌出!

就在这时,一声饱含震怒和冷意的厉喝炸响。

“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?!”

宗家众人,终于抵达!

为首者,正是日向日吾!

他的面容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,那双白眼中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。

他身后是几十名全副武装,散发肃杀气息的分家成员。

这些人是被宗家彻底洗脑驯服的忠犬。

“日向云川!”

看到人群为首的那道身影,日向日吾眯起眼睛冷声道:“你!还有你们!这是在做什么?想要串供,藏匿凶手吗?”

日向云川转头看向日向日吾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深潭,开口道:“这里,没有你口中所谓的凶手。”

“哼。”日向日吾冷哼一声,看向他流血的手臂,冷笑道,“有没有凶手,不是你说了算,身上有新伤的人全部带走!”

此话一出,终于,有人从腰间取出了苦无。

不是别人。

是日向宁次。

在那股强烈的冲动之下,身为真正凶手的他,之前拼命隐藏伤口的他,竟用苦无划过手臂。

嗤!

锋利的苦无刃口,同样在他的左臂上,划开了一道血口,鲜血瞬间涌出!

“我……”

宁次想要开口承认自己就是凶手,但颤抖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说出,身旁突然又传来撕开血肉的声音。

紧接着,第三个,第四个,第五个……

一个接着一个的分家成员,沉默地抽出了自己的苦无,甚至借来其他人的手里剑。

嗤!嗤!嗤!

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响起!

没有声音,没有犹豫。

只有压抑的闷哼和粗重的喘息,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!

一道道猩红的血线在惨白的月光下,在那一条条或粗壮或纤细的手臂上,同时绽放。

“你不是要查身上有新伤的人吗?”

日向云川直面日向日吾等宗家那惊愕的目光,抬起那只依旧在流血的手臂声音清晰而冰冷。

在他身后,数十条手臂高高举起,数十道猩红的伤口在月光下狰狞地暴露着,鲜血流淌,迅速染红了衣袖,滴落在地面上。

“如你所见,”日向云川语气平静道,“这里所有人,身上都有新伤。

“你要带走谁?”

“还是说……”

他看向日向日吾身后,那些失语的分家族人,轻声道:“你们要把我们,分家的所有人……”

“当成凶手,全部带走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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