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千蝶衣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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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榆的银针穿过茧蛹时,三百六十声心跳在染坊废墟共鸣。她摸着茧壳内起伏的脉动,每个都对应心冢树上的盲文名字——这是父亲用二十年阳寿换来的赎罪阵。

“该收线了。“桑榆拽动银针尾端的金丝,茧群应声悬浮,在她头顶织成星幕。牧羊娃临终塞给她的半枚玉佩突然发烫,背面“心魔难除“的刻痕开始融化。

第一针扎进赵四的茧,男人生前的恶行随丝线流出:伪造地契、纵火、在井中投毒...黑雾般的罪孽缠绕银针,桑榆将其引向心冢树根。当树根吞噬黑雾时,赵四的茧蛹化作蓝蝶,停驻在桑父的墓碑上。

“该你了。“桑榆转向面摊阿婆的茧。老妇的罪孽是火折子与谎言,可当银针刺入时,茧内突然传出童谣——是阿婆哄幼年桑榆入睡时唱的采桑曲。桑榆的针尖顿了片刻,罪孽黑雾里竟混着缕金线,那是阿婆每夜为她偷留的米糕。

“原来善恶都是线头...“桑榆将金线缠上腕间,阿婆的茧化成白蝶,羽翼沾着糕屑。

当第二百个茧净化完成时,心冢树已参天蔽日。桑榆摸着树身新增的裂痕,那里嵌着母亲难产时攥断的银簪。她突然明白,这树从来不是父亲所化,而是三百六十代桑家人心血的结晶。

“阿榆!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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